“怪我。”陆薄言揉了揉快要抓狂的小怪兽的头发,“我高估了你的智商,下次不会了。”
她到底是醒了还是无意识的?
她看了看镜子里的人,双颊泛着酡红,唇更是充了血一样又红又肿,眼里却满是亮晶晶的光彩。
他没有固定的大背头散开了,一头的黑发显得凌乱且狂野,狭长的眸子透出危险的光。
“没,没事。”苏简安的脸红得堪比罂粟花,“我回一下餐厅。”
后脑勺上的疼痛有所减轻,这个晚上,苏简安睡得格外舒服。
苏简安还记得15岁那年,一切都在沉重的声音中戛然而止,医院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四壁白茫茫的病房,惨白的涤纶布覆盖母亲的面容,她明明只是跟睡着了一样,医生却说她走了,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。
这是唯一一家陆薄言会涉足的会所,仅限会员出入,而会员都是会所邀请加入的。没有会所的邀请,再有钱有权都会被拦在门外。
“喔。”洛小夕十分听话的把椅子拖回了办公桌前,坐下来,盯着苏亦承看。
反倒是她这个如假包换的陆太太,总是连名带姓的叫他“陆薄言”。
就算夜色层层覆盖,也遮不住她眼里的光华。
真是图样图森破!
他没做声,她放下水杯走过去:“睡觉吧。”
他脸色一变,抛下会议回房间,苏简安果然又做噩梦了,她皱着眉缩在被子里,哼哼着不知道在说什么,他走近了才听清楚,她是在叫他,低微的声音里满是哀求:“陆薄言……陆薄言……救我……”她纤瘦的手在床上挣扎着……
她不相信苏亦承会为了她用心,他只会嘲笑她的智商,嘲笑她的能力,质疑她的一切。
她像受了委屈的小动物,软软的靠在他怀里,埋怨他时带着可怜的鼻音,陆薄言知道她肯定又眼红了,也知道她说的不是真心话,只是像呵护着一个孩子一样抱着她:“没关系,我喜欢你就够了。”